Oxygen

献给我最最最爱的云梦少年

和大家一起庆祝澄澄的生日，真是太幸福了。

感谢魔道让我遇到这么这么好的江澄。我永远爱他。

本来我也是画了贺图的，但是实在是想写点什么抒发我对阿澄的感情~哈哈哈

本文是阿澄的生贺，5000多字，也是我一直以来想对他说的话，都在这里面了。

本文CP：曦澄，双杰友情

受CLANNAD的感人桥段的启发，这篇文就诞生了

请大家安心食用~不要嫌弃--

云梦的夜深了。有一个身影还伏在书案前奋笔疾书着。

看着这成堆的公文还有待批阅，江澄的眉心越发紧锁起来。“看来今天不熬夜是完不成了吗......某人告诉过我就算再忙也不可熬夜......可是做不完心里不踏实啊。”他越想越烦躁，越烦躁困意也就来的越快。“算了......就小歇一下养养精神再继续工作吧。”便一手撑着脑袋准备闭目养神。也许是平日来身体总是超负荷运转，江澄一闭上眼就进入沉沉的梦乡。

江澄梦见自己回到了少年的时代，回到了从前那个令他魂梦缭绕的莲花坞。江澄并不稀奇此情此景，因为在之前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每当他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来气，只能凭自己单薄之力面对各大家族的欺压时，他都会梦到过去。仿佛那个年少时代就是他心中最后的净土。

躲在过去的那片温柔中，不去面对现实的残酷。

江澄走在那段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莲花坞的走廊上，突然望见远处有一个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江澄！你小子，干什么去了？让我好找！”说罢，熟练地环上江澄的脖子，那少年脸上露出像太阳般灿烂的笑容，笑容间洋溢着一股英姿勃发的气息，“阿姐的莲藕排骨汤都做好了，江叔叔和虞夫人先行过去那边了，我到处寻你的身影，再不去，恐怕又得挨虞夫人的数落了。”

江澄听罢，露出了一个久违老友的微笑。“魏无羡，不是我被数落，而是你吧！休想拉我下水。”在梦里，人往往都会褪去现实当中沉重的伪装，将最原始的样子展露出来。“阿爹阿娘阿姐...近来身体可好？有无大事发生？”魏无羡被他这么一问问的有些发懵：“江澄你脑子怎么了？你我成天到晚待在这莲花坞有什么事你自己心里还不是最清楚的？我们都过得很好啊，云梦也被江叔叔治理的安安稳稳，你这一天天的在这儿瞎操心什么呢？哎呦，不说那么多了，走吧！”江澄任由魏无羡拉着往自家饭厅走去，眼中闪过一丝怀恋。江澄慢慢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梦境慢慢的发生着改变。

他们在长廊上走着，说说笑笑，目的地却不是江家饭厅，而不知是什么地方，太阳已经下山，黄昏薄暮，苍苍茫茫中，忽然魏无羡不见了。江澄四顾寻找，不见他的影踪。他赶忙大声呼喊，却无人应答。只他一人，又是只剩他一人......站在荒郊野地里，魏无羡不知到哪里去了。他大声呼喊，连名带姓地喊。喊声落在旷野里，好像给吞吃了似的，没留下一点依稀仿佛的音响。彻底的寂静，给沉沉夜色增添了分量，也加深了他的孤凄。往前看去，是一层深似一层的昏暗。江澄忙向后看去，好像是连片的莲花坞中的屋宇房舍，是有人烟的去处，但不见灯火，想必相离很远了。江澄很是奇怪，梦境从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魏无羡自顾自先回家了吗？江澄想，我也得回家呀。他正待寻觅归路，忽见一人牵着一匹吗，忙拦住他。他倒也停了下来。江澄赶忙告诉那人他的身份，他要回到莲花坞和他的家人团聚，便想那人借他骑马一用。那人看他的表情愈发的古怪，半晌道：“小公子你是不是失忆了？还是想出名想疯了？那可是四大仙门世家之一的云梦江氏，云梦江氏没有什么叫江澄的人，江宗主和夫人的儿子只有一个，不仅仅在云梦闻名，连整个修仙界都没几个人不认识的魏无羡少公子啊。所以，小公子，恕在下不能答应你的请求。”说罢，那人便匆匆离去。江澄听闻大惊失色。原来......在这个梦境里我竟与他们是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了？还是说，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人生？与仙门世家从不曾有过牵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江湖旅客，只想信马由缰，煮酒论剑过完一辈子.......难道，这才是我真正的人生？那么那些不堪回首的沉痛的回忆，才是存在于梦境里？

也好。江澄心道。如果我们当初不曾相识，我不曾出生于那个世家之中，我的父母不是因为政治联姻而在一起的，那之后一切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吧。魏无羡的话，肯定是最能让阿爹满意而又欣慰的儿子了吧。阿娘她，也再也不会和阿爹吵架、不合了吧......因为他们没有争论的对象了——没有那些横在他们之间那么复杂的东西了。阿姐她......肯定会更爱她那个弟弟的。那之后的一切...是不是都会迎来变化？阿爹阿娘阿姐或许就不会死......魏婴是不是就不会修鬼道？所以，所以。如果我还横亘在他们之间，这样下去，会迎来什么变化吗？早知结局注定悲哀......那还不如当初不必相识。所以，这样的结果，或许对我们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真的是你所期盼的吗？一个声音好像从很远的传来，但是却能听的一清二楚。这声音...熟悉却又陌生。

——是的，这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从一开始，我就是多余的存在，做任何事都要跟别人去比，我不得不去比，因为我的身世，我是要继承宗主的人。最让我难过的是，我偏偏比不过魏无羡，他任何地方都比我做的好，这是注定的事，没办法改变的事——可我的阿娘总是对我有着很高的期望，因为她觉得阿爹不爱我们，所以才会冷落她也对我如此严厉！只有我强大了，阿娘觉得阿爹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我们身上！我不想让阿娘失望，又想让阿爹好好关心我，所以处处都想赢魏无羡，赢了他，我才能获得更多的爱！不是吗？我从来都没有选择我自己人生的权利！说心底话，魏无羡就像别人家的孩子，是我永远遥遥相望的，不可能触碰的存在。我爱我的家人，可是，或许他们更爱的是魏无羡。我也想选择我的人生，所以我宁愿与他们从不相识。而且，就算灭门这种事不可幸免，魏无羡不是也可以好好的治理云梦江氏，成为比我还棒的宗主不是吗？

江澄回复这个声音时情绪非常的激动，似乎是把他这么多年来的痛苦，无法得到回复的话通通倾诉出来，虽然是对这个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但总比憋在心里舒服。

——所以我是来带你走出这个痛苦的误区的。这不是你应该选择的道路。那声音如此温柔，却带着某种坚定。

你总是说自己不如别人。你的家庭不和睦，你的脾气，你这种好强的性格都是由这个环境造成的。你说那些痛苦的过去都是由你自己造成的。

——是啊，难道不是吗？？？

——这不是你的缘故。有些事就是无可奈何的，你就是无法选择，无力回天。你总是错误的把这些遭遇归结在你自己一个人身上。你还记得你们云梦江氏的家训吗？

——我当然记得！明知不可而为之——

 

忽的一下，江澄眼中原本灰暗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明朗而清晰起来，但仍然是黑白的单调的颜色。他看到，对面站着的，正是他心中永远的结，也是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那里是家的方向。

阿爹，阿娘，阿姐，还有...魏婴。

江澄忽然醒目到在这里他并不曾与他们相识，而且，一旦叫住了他们......是否又会重蹈覆辙......

——所以，现在你还是选择逃避，不去面对他们？因为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存在？

——我没有逃避！！我说的就是事实！

四人正向他的方向走来。他们不知道在策划什么事情。

——所以你太忽略自己了。你从来不知道，你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其实，你才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他们最爱的人、最最牵挂的人，是你。

江澄诧异了。怎么可能？他们...他们怎么会在乎我的感受？！

“阿爹，阿娘，阿羡，你们说，这马上就要到阿澄的生日了，我们是不是该考虑给他准备一个惊喜了？”江厌离开心的说道。

“是啊，三娘，我觉得你平时把他逼得太紧了，我有时候对他期望也那么高，我真是怕他误会我们对他的用心啊...阿澄他...真的特别努力。所以这次阿澄生日我们要不要给他个惊喜，让阿澄开心点。”江枫眠也笑着赞同着江厌离的提议。

“我赞同！！啊，我现在真是想看到江澄收到礼物时那种感动又别扭的神情啦~肯定超~可爱的！”魏无羡乐呵呵道。

“哼...你们一个个的...就宠着他吧！”虞夫人笑着看着其他三人，“我当然知道他的好，那可是我儿子啊！虽然平时对他真是十分严厉，但是哪个父母不是望子成龙呢？“

江澄感觉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对自己彻彻底底的自我批判、自我否定都在这一瞬间崩塌。

——你难道要放弃你所爱的人？你要否定你自己呕心沥血的家业？你觉得你对金凌，对我来说，是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存在？

——......什么？？

——阿澄。请你，不要后悔你的人生。

 

就在这一瞬间，江澄眼中的世界突然变得充满了色彩。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喊出来了。

“阿爹！阿娘！阿姐！魏婴！”然后给这四个人一个重重的拥抱。然后，泪水，又一次，布满了脸颊。

“你这傻孩子...你竟以为自己是多余的而选择与我们不相识？真是气死我了！！如果你要这么做，就算是有多少轮回，我也要把你找回来。因为，我的儿子，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珍宝。”虞夫人爱怜的揉着江澄的脑袋，责怪的语气透露着满是无限宠爱。

“阿娘…我…我以为你总是嫌我不够好…所以我拼命地让自己成为最出色的那个…可是…”

“三娘，你看，你把阿澄他逼得太紧了，让他都意识不到我们对他的爱了。阿澄…阿爹也对不住你。很多时候，我也是太过严厉，不知道怎么表达对你的爱…于是就想当然的以为你明白我的心。”江枫眠苦笑了一下，“同样的，我和你母亲之间也错过了太多。我们以为事情的发展是我们以为的那种样子，但其实并不是。”

“阿爹…”江澄根本止不住自己的泪水。

“阿澄，阿姐可是最最最喜欢你了哦。我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罢了。云梦江氏不可能没有你。只有你，才能让我们云梦江氏重新的振兴起来。你，一直以来，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啊。还有…谢谢你…一直以来对阿凌的照顾。”

“姐…”

“江澄啊江澄，你可真是。”魏无羡一直嬉皮笑脸的表情难得变得正经起来。“你以为我真的弃你而去，不在乎你了吗？虽然我知道，观音庙那晚，我终于找到我的命定之人，我对你说对不起我食言了，你觉得云梦再无双杰了，我们同道殊途了，不可能回到从前了，这些都是真的，没办法挽回的事实。但是——

但是！我们不是都在我们选择的道路上一直前进着吗？不用去管任何人说什么，明知不可而为之，不是吗？我告诉你，江澄，不管现在你还是有多恨我，我也想大声的告诉你：你是我最最亲的兄弟！你是我最最珍贵的家人！我不可能在失去你！虽然我不能再当你的下属扶持你，但是当你遇到任何困难，我魏无羡，一定得是也一定会是第一个知道而且尽我所能去帮助你的人。你可记好了！！”

“阿澄。你不要再怀疑自己了。我们知道你受了太多苦。你是江家的骄傲。阿爹阿娘阿姐，还有阿羡，我们永远爱你。”

“……”江澄此时已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心情了。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只得红着脸，任凭泪水无声的落下。

“我想我…知道你们真正的心意以后…感觉自己真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了…我哪来那么大福气…让你们这么的…”

“所以啊，阿澄。不要后悔这一生与我们相遇。我们知道这相遇给你带来太多痛苦，太多事让你无法挽回…但是，这也成就了如今这个如此出色的云梦江宗主。成就了这独一无二的你。”

——也成就了，令我看上一眼就移不开眼睛了的你。

“阿澄，从梦境中醒来吧，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我们就在梦中祝你生日快乐了。我们一直都住在你心中，时时刻刻守护着你。所以，大胆的往前走吧。”

 

——阿澄，阿澄。醒来吧，我一直在。

 

江澄猛地从这长长的梦中惊醒过来。他却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一个人温暖的手紧紧地握着，脸被眼前这个人的另一只手静静地像捧着此生最珍贵的珍宝一样轻轻捧着。

“…你醒了？”江澄看到眼前的这人好似松了口气一样慢慢开口，“你满脸泪痕，让人看了很是心疼。所以，所以我就帮你把眼泪都擦掉了，你不介意吧？”面前的人有点尴尬，但仍然保持着不失礼貌的微笑。

江澄却难得轻笑了一下，“那可真是多谢泽芜君不远万里从姑苏到云梦为了安抚我潜入我的梦里开导我了。”

蓝曦臣看眼前的人难得一笑，瞬间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了。为了他，做什么，都值得。

“你怎么知道那声音是我？”蓝曦臣问道。

“我承认，我刚开始…并没听出来是你。”江澄轻咳一声。

“什么吗…我们难道还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吗…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的吗。”蓝曦臣故作失落的语气回道。

“不过…我也得谢谢你，治好我多年的梦魇。我想，今天过后，我不会再做那个已经重复了无数次的梦了。而且，我的确也想通了我存在的意义，我的价值。”江澄正经的回道。

“我的确有很多缺点，我承认我说话不中听，做事会让人觉得很冷血，但是，如果遇到那么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我真的是会百分之二百的对他好的。可惜，什么时候才能遇到那么个人呢。”江澄叹气道。

“……”蓝曦臣微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确定…你没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

“是啊，世界这么大，在茫茫人海中遇到这么一个人，多难啊。”江澄依旧一本正经的答道。心里却是暗自偷笑。

蓝曦臣脸愈发青黑。江澄感觉玩笑可能开大了，可能面前这人不像魏无羡那样脸皮厚开得起玩笑，他正要开口把事实告诉他，谁知蓝曦臣竟把自己头上戴的规规矩矩的云纹抹额摘了下来放在他手上！

“…那请问江宗主，现在可知道我的心意了？”蓝曦臣脸上又挂着他看不透的微笑了。

“你你你！！！这！把这个给我作什….”没等他把话说完，蓝曦臣便迫不及待将眼前这人拥入怀中。

“生日快乐，晚吟。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和你相遇到真正相识或许用了太长的时间，但我们的故事，就从这一刻开始了。当我真正靠近你去了解你的时候，我真的根本就移不开眼睛了，我的眼里心里就全部都是你了。所以，我和你，算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了吗？你能不能一直在我身边，这余生，我能不能来守护你呢。”蓝曦臣又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似乎不允许任何拒绝的回答。

“…你还真是强势啊。”江澄嘴上这么说，其实脸已经红的不行了。“既然你都说道这份儿上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了，你说，是不？谢谢你，谢谢你能够理解我。”

“我真是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来到你身边。为什么在你绝望无助的时候没在你身边。我…”

“那些都是过往的烟云了，珍惜现在的人和事，不是吗。你说的，我们的故事，还很长。”

“谢谢你，晚吟。谢谢你接受我。我真的…真的，我的心意，都在抹额里了。你那么好，我真的，特别喜欢你。”

“咳…所以，我们的关系，，那个，可以慢慢来，不急的。”

“拿了我的抹额，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江澄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被套路了。嗯。

不过，他们生日这天晚上真的什么都没做，真的！相信我！就只是坐在那里聊天啊！真的！！

他是最好的，值得被温柔对待的最最善良的人。

生日快乐，我最爱的云梦少年——江澄。